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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可以回首
来源:本站原创 | 类别:艺术评论 | 点击:922
  何牛
  屈指一数,我事丹青一晃逾四十年了。道兄惠春君在《山风海韵赤子情》里的回忆,勾起我联想翩翩。
  往事可以回首
  少年时代,我就读于南京大学附小,著名水彩画家崔豫章先生是我的启蒙老师,至今先生仍能谈笑起我那时的蒙童趣事。就读南京大学附中时,著名国画家“金陵四老”之一韩少婴先生指导我画了一幅仿齐白石老人的“虾”登上了校刊,让我激动不已,从此一发不可收,绘画的种子扎根心间。没有钱买纸,就在作业本甚至课本上涂鸦,老师的批评、兄长的指责我全然不顾,只有母亲总是轻抚我的头说“不错”,并拿起笔来教我画。从小缺少父爱和严父管教的我养成了不拘小节、倔强任性的性格,也许这正是父母给我起的小名“牛”的原因。正式画画后,为了感谢母亲,起笔名时用了母亲的姓,和我的小名——何牛。
  为了求生,也为了减轻母亲独自抚养我们五兄妹的负担,我初中毕业后选择了就业前景较好的沈阳电力学校。离开故乡扬子江畔来到东北,因语言差异学校师生都知道有一个爱画画的“小南蛮”,毕业时竟然没有给我专业对口,直接安排我到抚顺矿山子弟学校当美术老师,此事正合我意。
  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在这场运动中,全民上阵的“大批判”给了我施展才能的机会,画漫画、画伟人像乐此不疲、昼夜不停。记得毛主席逝世时,开追悼会需要毛主席高8米宽4米的巨幅遗像,我硬是四天四夜没合眼,完成了领导和群众所交的重任。也正因此,在矿区美协主席衣惠春老师的推荐下,以“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名义,被选送到“鲁迅美术学院”深造。在著名画家王盛烈、程祖德、李福来、孙世昌等教授指导下系统学习了绘画基础知识,为此后的绘画之路补上了重要的一课。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当代著名国画大师宋雨桂先生来到矿区讲学,他那鬼斧神工般的绘画及个人魅力极大地震撼了我,从此认定他是我此生追求的偶像,由此我脱离油画,专画国画山水。宋老师对我也格外关心和鼓励,那些年我经常去他家学画,有一次宋老师对我说:“小周,你干脆来我这跟着我画吧。”当时孩子小老母在,我有无法回避的家累。没能成为宋老师的入室弟子,是我此生最大的无法逆转的遗憾。但以后的我,无论人在哪里、处境如何,都在默默地关注着老师学习着老师,而学画时老师送我的作品,即使在我身无分文的窘境里,也从未动过念头卖掉聊以度日。
  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国家政治形势好转,此时我恰好接到时任民革中央主席屈武先生转给我的于佑任先生的诗《望大陆》。为表达国民党爱国人士思乡之情,更有对父亲的殷殷期盼,根据诗意我创作了苍茫天海间一老者独立礁石祈盼海峡两岸统一的《盼归》,此画获辽宁省美展二等奖。而后根据生活实践创作的《矿山林》,在宋雨桂老师的润色、补笔下终于完成,该画参加了1982年中国美协、书协、中国煤矿基金会举办的全国性美展,并荣获铜奖。北京授奖后主办单位留下获奖人员在京进修,当时中国画研究院刚成立,中国煤矿基金会邀请他们给我们授课,其间黄胄、娄师白、、姚有多、周思聪、薄松年、范曾等全国著名画家亲临授课,使我受益匪浅,终身难忘。
  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因不解的南京情结,更因六朝古都厚重博大文化底蕴的吸引,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毅然辞去公务员身份的职务,游子归乡般回到阔别三十年的南京。此时虽是“乡音已改鬓毛衰”,内心却孩子般冲动,顾不上先找落脚地,就立即去玄武湖。辽阔的湖面依稀变小了,少年时代这一片苍茫的水域直荡紫金山下,但风吹蒲草、芦苇婆娑的水腥味道依然浓烈,迷蒙的远处还有几叶小舟,野鸭子飞过去了,夕阳低垂------
  刚到南京的生活十分拮据,幸有早年的同学帮忙,终于在紫金山下找到廉价租房。落脚后,强烈的创作欲望鼓荡胸间,先后画了《后湖晨雾》、《湖边忆童年》、《紫金山岚》等一批描绘此山此湖的作品,还篆刻了一枚闲章“紫金山人”。不久我应聘于南京艺术学院、南京应天学院等高校讲授书法、中国画、中外美术史等课程,从此开始了工作、学习、生活都在画事中三位一体、身心统一的生活。
  山水始终有情
  从美术史看,中国山水画最初描绘的山川风光是作为人物画补景出现的,但唐宋盛世文化后,随着文人墨客对山河大地的寄景抒怀,表现以山为德、以水为性的图像逐渐成为古人用艺术与自然对话的独立样式,山水画由此独领风骚数千年。而就技法言,“师法自然”是山水画家无法丢弃古训,更是他们从容创作的资源,如斧劈、折带、披麻、米氏点,包括当代的抱石皴,哪个表现技法的形成与提炼不是在对自然的参悟中获得?我的创作之路亦是如此。
  最初的写生,当然是北国风光中最扣人心弦的“千里冰峰,万里雪飘”的大象。记得那年“猫冬”的懒劲儿刚过春意还未盎然,我们矿区美术创作组搭车来到满族发祥地——新宾写生。新宾位于长白山系龙岗山脉尾部,境内峰峦叠嶂,山势险峻,沟壑紧密,植被繁茂,紧临茫茫原始森林,且有第四纪冰河期寒冻风化的花岗岩地貌,非常入画。我们移步换景,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中画满了所带的写生簿。作品《矿山林》便是由此写生而创作的。那时年轻不知疲倦,有机会就揣几个馒头进山入林,白山黑水乱岗子、冰川密林险沟壑皆是描绘的对象,时间久了便成为我情思中最厚重的沉淀,相对以后的画事,也是我的底气、我的图像、我的表达、我的性情。
  在南京,高校寒暑两个假期无疑是天赐机缘,我在“行万里路”中修炼。江南水色的清幽淡雅,平缓连绵的山峦映带,温润素雅的草木泽生,渔舟唱晚的天水一色,均给我无限的创作灵感。但此间在技法上却出现空前的混乱与尴尬。江浙画家多以华丽的线条成像,其墨法精微空灵,气象萧疏清远。而我常以破笔焦墨构图,毫锋粗犷、色凝墨重,我必须在创作上寻找突破。
  “从来笔墨之探奇,必系山川之写照”。中国地域辽阔,山河地貌和植被的丰富多样直接孕育了历代山水画家多变的风格。我把视野伸向远方。
  2006年4至6月间,应中国基督教两会邀请赴美国参加六大城市“圣经事工展”,我的书法百米长卷《箴言》和《诗篇》受到美国人欢迎。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着实遭受到中西文化的猛烈碰撞,面对西方文明,在大都会博物馆看到的仰韶文化的陶罐、西周的青铜器更具魅力,并让人深思。回国后,未倒时差就急切地奔赴出土青铜器与仰韶文化的陕西。我把此称作“华夏文化的寻根之旅”。在宝鸡登临秦岭北麓的大散关,探嘉陵江源头,感慨古人“暗度陈仓”的艰辛与韬略;久久沉醉于宝鸡青铜器博物馆不愿离开,那件件器皿上铸刻的铭文及祭祖拜天的鸟兽符号都深具空前绝后的魅力;漫步广袤的周原,我的周姓祖先周公姬旦运用阴阳五行建功治国的政绩令后人热血沸腾;翻过座座亘古的黄土塬,沮河水环绕的黄帝陵耸立眼前,迅速展开速写簿记录下轩辕庙前参天的千年古柏,她鹿角般伸向高空的树枝至今仍弥漫着通天的信息;然后,继续往西走,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河水,直到黄河壶口瀑布。这时,只见赭石色的水面从远处翻滚而来,在此处突然倾泻入底,那地底,无以丈量的纵深,无法估测的吸纳,飞溅的浊浪冲天而起,咆哮声震耳欲聋-----我无法分辨这是大地的河水,还是从天而降的黄龙,带着震天响的咆哮!震撼中,我仿佛看见一条中华民族的巨龙自天际驰骋而来,在这里做了个“潜龙在渊”鱼跃,而后又进入宇宙苍穹的遨游!烈日下我站立三小时不动,用拙笔写下这天地奇观。回到南京,我在画墙上挥动笔墨,不可思议的是,我画的水突然灌注了能量般有了奔腾的挺劲和动势,而画面上黄河两岸的三座山峰竟都以赑屃赋形,这传说中的大力神龟,它高昂着头伸向北方的天空,我激动极了,画,自己点了题-----《拜天图》!
  2007年暑假又登黄山。这是我的第四次登临。黄山对中国山水画的影响极其深远,近代的黄宾虹九上黄山,当代的刘海粟更是登临十次,而李可染直截了当地说:“要画好中国山水画,必须从黄山山水中去学习体验”。黄山对我是神圣的。这次到来我没有直接登山,先在屯溪住下感受老街浓郁的徽州文化气息,然后去宏村写生,在这个古黟桃花源古村落里做期前的情绪调动。登山是在一个清晨开始的,沿途中我激情地速写着傲世的奇松、峥嵘的怪石、擎天的险峰,更幸运的是,那天山雨欲来风满山,飘渺弥漫的云海绕身穿过恍入仙境,阵雨过后天空立即呈现瑰丽的橘红,远处数山簇拥下的莲花峰俨若新莲初开,仰天怒放。我忘我了,册页在不知不觉中画满,还用了明代吴怅的诗题款:“一种青莲吐绛霞,亭亭玉立净无瑕,遥看天际浮云卷,露出峰顶十丈花”。把这本册页的反面也画完了,才恍然大悟,在这天造的仙境里,拙笔如何能达天意?于是收起笔墨,寻一块陋石坐下,静心体味黄山的性灵精神。
  这次的黄山之行对我意义非同小可,在全心全意描摹黄山群峰中,在忘我无我的状态里,一种画山的技法竟然出来了-----手腕籍山体随形而运,散锋依山势拿捏回旋,水墨掌控在荡笔的精微处,线与皴融浑而至,温润沉静的山之筋骨就在虚无中冒出。无需布局,对于黄山来说,经营位置是多余,她本身就是国画的山、水墨的山。山之间,留丝丝缕缕空白让飞云穿过,挺拔的劲松则必须用遒劲的中锋勾勒,精密的松针簇拥但需柔和透光。
  画了几十年山水,在技法上我始终没有固定的模式,还在摸索中。这次“师法自然”的实践,让我收获了一种自己的绘画语言,当年用此法创作的描绘黄山的《拜谒轩辕峰》,参加了民革中央画院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首届画展,并受到与会的刘延东等中央首长肯定。
  笔墨终随心源
  当一个山水画家放开自己的视线在无限宽广的天地间去寻找景象时,自己的内心也在无限深刻地感悟着山河大地各复归其根的深意。毫无疑问,你所看到的形而下的物与你能看的形而上的意,能否在笔墨中交融合一,换句话说,笔墨能否与天地精神相往来,是功夫了。
  四十多年来在我在绘画中摸爬滚打走到现在,我获得了什么、还需要什么、目标在何方?仍无法确定。或者说,探索是终身的。丹青之事来不得虚假,唯其真才善,唯其善才美,唯其美才叫艺术,才是艺术作品最终的目的。但什么是美?这是永远的笔墨官司。
  被徐悲鸿赞为“五百年来第一人”的张大千,他晚年定居台湾,把自己的居所称作“摩耶精舍”,他在师古人、师近人、师万物、师造化之后悟到:40岁前以古人为师,40岁至60岁之间以自然为师,60岁以后以心为师。他最后的泼墨山水气质淳化,色彩瑰丽,似形非物,真是“中得心源”的杰作;蜚声中外,融东、西方绘画艺术于一身的朱德群曾感叹,“我画了五十年,才物我两”。他晚年的作品,无论油画还是中国画,显然已从写生和自然中走出,实现了将自然景物提炼为抽象元素的转化。2008我专程去上海大剧院观赏他的油画《复兴的气韵》,虽是油画,但笔触间能看到很多国画元素,而他以83岁高龄画出如此辉煌的巨制,其所倾力表达的难道不正是他与中国人共同的心底祈盼?正是这“气韵”才具凌驾于形象之上的永恒魅力。我的恩师宋雨桂一直主张:跪着看古人,站着画自己!这种十分感性的语言表达了他对传统的尊重,更显示出他卓尔不群的风骨。2010年他受中央文史馆和国务院有关部门重托,主笔画《新富春山居图》,显然这幅画所承载的意义不是山水笔墨的链接,而是沉甸甸“人何以堪”的意绪。意绪是神秘的,它游走于笔触与感觉之间,存在于物里物外,是心非心。
  千百年以来道家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儒家讲“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佛家讲“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
  而我绘画的“天人合一”,路在何方?
  一个十分偶然的机缘,2011年春我来到海南写生。就立即去看海,一艘渔船载我们离开陆地。在无遮无障的天海间,海风吹面,海浪翻涌,小船时而跃上浪尖,又一次次跌入浪谷,在谷底,花青般深蓝的浪从四周环拥过来,温和得像母亲的怀抱------不久我们又去了五指山、七仙岭、尖峰岭、千年古盐田以及万泉河。在这个长夏无冬、海域辽阔的宝岛上,椰树婀娜、植被茂密,天空祥云多姿,民风淳朴无争,直使人叹:万物皆如此茁壮,何况人乎?我匆忙的脚步在此驻留,内心一如蕃秀的植被充满了创作的激情,短短时间,百余幅作品跃然纸上。
  这里没有萧瑟你不能画愁绪,也没有荒凉所以不可画冷峻。依然是墨,不掺色彩就不是海南,还是宣纸,图式的调子充满热带温暖。我用颜色更大胆了,只要用好了墨,这玄之又玄的黑,具有王者风范,它能调动、衬托、中和所有其他色。我的画风变了,完全不择手段,只要笔墨能在物与我中联通,管他的!尤其那幅赠送海南省政府的十米巨作《江山久久》是我呕心之作——远处圣神的五指山没骨用笔、峰迎红日,气象万千;七仙岭绝不写意,皴擦点染堆砌得繁复具象,就想打造七仙女飘落人间的雍容;尖峰岭骨体刚毅,卫士般远眺海疆;然后是无尽的大海,花青打底浪起波涌。此画是在天地气交、万物华实的夏季,历时一月,租的地下室里完成的,画到舒畅时,常常忘了时间忘了吃饭忘了星星还在夜空眨眼。如果说古人在天地水火雷风山泽中演绎着万事万物的命运,而我,则在这幅画里深情地寄托了对祖国江山久久和谐、兴旺昌盛的意愿。
  技法是什么?笔墨是什么?激情是什么?灵感是什么?这一切都来自一个画家不停的画画中。如果你不勤奋地画,也许一辈子也搞不懂。当画到时间停了,空间没了,与天地相合的那颗心就觉醒了。
  盛唐的张璪从容地说:师外造化,中得心源。

Tgs: 往事可以回首  2012-11-26 8: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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